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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最初才最美【完结】

简洁模式
发表于 2012-3-29 19: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篇幅中篇
状态完结
主要类型社会派 
未经作者同意,禁止转载本篇小说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4-7-20 21:29 编辑
最初才最美
01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一如既往地来到半岛咖啡门前,两个训练有素的女服务生为我打开了门,满面笑容地说着“欢迎光临”。
    我走了进去,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那是我经常坐的一个位子,阳光撒在我身上感觉挺舒适。
    “老样子。”我对着我身旁的女侍者说道。她马上心领神会。我翻开我的笔记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在上面记着什么。
    我是一个作家。实际上,是业余的。我很清楚自己不是这块材料,但却总想附庸风雅。或许是十年前的那种感觉,促使我自己不由自主地这样做。
    街头上人来人往,不时地有几辆私家车从他们身边划过。我看着这个喧闹的城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我从小在彭州郊区长大,对于城里的生活总是怀有新奇的感受。小时候,老师总会告诉我们,市区的小朋友们学习成绩是多么的优秀,他们多才多艺,生活幸福。虽然老师这么说只是想让我们能像他们一样,好好学习。但从小我便以为彭州市区是一片乐土,孩子们天真无邪,成绩优异,他们的父母也努力培养他们,弹钢琴,学绘画,诸如此类。说这儿是乌托邦也不为过。
    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小时候的想法只不过是种笑话。彭州市区的繁华,和繁华的背后,或许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有自己的一番体会。
    侍者端上来一杯咖啡和一叠牛排。我合上笔记本,笔夹在里面。我把它放到一旁,准备饱食一顿。
    当我抿了一口咖啡,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时,邻桌的女人冲我走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她坐到我的对面。
    “一个人?”她问我。
    我仔细打量着她。这是一位极为迷人的年轻女郎,一头金色的披肩长发,浓妆艳抹。她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马甲,黑色的超短裙下面,一双裹着黑丝袜的长腿在桌下抖个不停。尽管已是深秋,她仍然想保持自己的美丽。她的全身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水味,这种感觉让每个男人都欲罢不能。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
    “是的。”我皱着眉头,回答道。
    “不介意我坐在这陪你喝一杯?”
    “我很乐意。”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冲我笑了笑,然后抿了一口咖啡。我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等到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现在还没到晚上。”
    她的表情突然停了下来。事实上,她可能对我的这句话感到吃惊。但两秒钟之后,她又笑了起来。尽管在我看来是皮笑肉不笑。
    “什么意思?”她问我。
    “你在拉客?”我反问她。
    她笑了,这次是彻底地大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她对我说道,“小伙子,这方面你貌似很精通,实际上却是个白痴。你见过在咖啡馆里拉客的吗?”
    她说得很对。我是一个正派的人,关于妓女、拉皮条之类的字眼只在小说里见到过。咖啡馆里或许会有人拉客,谁知道呢。
    “抱歉。”我说道,“我刚才确实。。。。。。”
    “这没什么。”她说道,“我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加上刚才的行为,在你看来很唐突。但我可不想让这么低俗的字眼出现在高雅的咖啡厅里。实际上,我对你很好奇。我发觉你经常来这儿,而且是独自一人。照理说,你这个年龄,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企业或是工厂里工作。”
    “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我说道。本就不善言谈的我,在阳光下的咖啡馆与一个素昧平生的美女对面而坐,更使我增添了份紧张感。
    我把笔记本递给她,她粗略地翻了翻。趁此机会,我咬了几口牛排。
    “推理作家。”她说道,“我这辈子真没遇到过几个,更何况像你这么年轻的。说实话,我也喜欢看推理小说。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未来的几年,我会在市面上见到你的书。”
    “程平。”我回答道。
    “很好记的名字。”她说道。我示意再叫一份牛排给她,但很快被她打断了。
    “不吃了吗?”我问道。
    “我随时都可以吃。”她回答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惊异地看着她,她仍然面带笑容。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知道我常来这儿了。实际上,在咖啡厅喝咖啡是我构思小说情节的一种方式。但最主要的,或许仅仅是因为这儿距离我住的地方近的缘故。整个下午,她都坐在那儿,和我东拉西扯。我甚至觉得她想知道我的一切。
    临走时,她免去了我这顿饭钱,并送给了我一些优惠券。她告诉我下次再来这儿可以享受优惠。除此之外,她还给我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我得知她叫晓洁。当然,我也告诉了她我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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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楼主| 发表于 2012-3-29 19: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2-3-29 19:21 编辑
02

      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天已经逐渐变暗。我回到家,把笔记本放在我的书桌上,心想早知道今天就不带笔记本过去了。虽然刚从咖啡馆出来,但我仍然感到饥饿。于是准备出门再买些吃的。我翻开钱包,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我抽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准备取点钱。
    当我从市中心的房子里走出来时,天已经完全变黑了。我走出小区,穿过彭州市第二繁华的大街——建国路,拐进一个小巷子,那里的尽头有一家小型的自动取款机。当我走到那儿时,一个年轻女孩恰好排到我的前面,我只能站在他的身后,心里咒骂着取钱人还那么多。
    但真正的咒骂声响起了。女孩前面的两个男人因为谁先谁后的事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污言秽语频频出现。女孩吓得躲在了一旁。两人的丑陋嘴脸在我的眼前暴露无疑。
    渐渐地,两人开始相互推搡。我预感到事态严重,赶忙上前劝阻。但我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年轻男人,对着其中一位当事者便是一顿臭揍,而另一人也趁此机会拳脚相加。一时间形成二打一的局面,我站在那儿,默不吭声。不知道什么原因使我变得如此冷漠。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尖叫起来。我知道她是被打者的妻子,但她只能无助地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当街蹂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敢上前劝阻。女人掏出电话准备报警,这时一位老人上前劝说,那两人逐渐停下了手。他们看到女人打电话,心想是在报警,便赶忙离开了。被打的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看样子还真想好好地和他们继续打一架。但他和他的妻子很快被人们劝走了。
    孩子们天真无邪,成绩优异,他们的父母也努力培养他们,弹钢琴,学绘画。但我眼前看到的却是这么一番景象。正当我的思绪飘到小学的课堂上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高森打来的。我突然意识到今晚和他有个饭局。好在我已经出门在外,这儿距离相约的地点也不算远。
    “到哪了?我在八猪麻辣烫门口了。”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我马上就到。”我面无表情。

    在饭桌上我向他提起了刚才的事。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高森是我多年的好朋友,目前处于失业状态。不论小学中学多么好的朋友,走进社会的大熔炉里也会被逐渐融化,最后剩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朋友。他就是这么一人。
    我们席间的话题依旧没变,除了工作就是感情。我仅仅靠写作,原本不足以糊口。好在我市中心的房子是父母买给我结婚用的。拥有房屋的所有权就是美好,至少每个月不用拿出至少一半的工资交房租。他则没这么幸运,与陌生男人在市中心的破公寓合租一个仅仅十几平米的房间。同时在寻找工作。我一直喊他和我住在一起,但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等我有了女朋友,他还是要搬出去。
    我女朋友在外地。我们在网上认识,异地恋也使我很辛苦。他就没这么幸运,大学里一段失败的感情至今使他刻骨铭心,对女人心有抵触。大学毕业后,也不努力寻找工作,以至于今天的局面。其实,他也算是个小富二代,但他不想靠家里,自己又不努力上进。于是外人会以为他是个屌丝。实际上,他现在的确过着屌丝的生活,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我付了饭钱。邀请他去我家上网。我一个人在家也很闷。他打开我的笔记本,上网看DOTA游戏视频,我则在一旁看书,累了就摆弄着我的吉他。我扔给他一包袋装纯牛奶。他和我一样,除了应酬之外,烟酒不沾。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因为我从来没喝醉过。这倒不是我夸海口,实际上,每当几瓶啤酒下肚后,我都会装醉,以至于别人不再劝你喝酒。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在大学毕业吃散伙饭时,我装醉的情景。但一进KTV唱歌环节,我便容光焕发,唱出了女人心中最迷人的感觉。
    就这样过了2小时,他走了。我洗漱完,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了晓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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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30 18:2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2-3-30 19:19 编辑
03

      聊天的内容平淡无奇。据她说,只是单纯地想确认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不是我。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扯谎。电话里,她说想听听我的声音,这已经暴露了她自己心里的想法。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谁知道呢?不过我从来不会给别人留错电话,仔细想想,给陌生人自己的手机号码倒是生平第一次。
    十几分钟后,我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晓洁的声音久久萦绕在我的耳旁。我知道自己失眠了。我坐起身,尽可能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再躺下,还是睡不着。于是我起床打开电脑,放着轻音乐。那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我走进厨房,打开橱柜,准备找点喝的。但我只发现了一袋酱油。我突然意识到储存着一瓶酒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无奈,我给自己倒碗白开水,一饮而尽。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我发觉自己困倦了,于是我关上电脑,再次钻进了被窝。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第二天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照到了我的屁股。我照例给远方的女友发短信问安,却招来了她的一顿臭骂。她怀疑我昨晚是不是通宵了,实际上,我昨晚睡得挺早。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无精打采。
    已经中午了。我起床刮了胡子,简单洗漱下,准备出门买点吃的。我照例来到楼下的混沌摊,老板娘殷勤地给我端来一份大碗混沌。
    “又懒得做饭了?”她问我。
    “我很喜欢吃你这里的混沌。”我回答说。
    这并不是我的逢迎之词。实际上,这里的混沌是我20多年来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老板和老板娘是南方人,他们的手艺在彭州很有市场。
    吃混沌时,我就在考虑下午的安排。原本想去咖啡厅,但想到遇到晓洁会很尴尬,于是我放弃了这个念头。饭后我回到家,坐在阳台上,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最近写作突然失去了灵感,我希望能从书本里重新找到它。
    夕阳渐渐没入了地平线。我肚子又开始饥饿起来。我拿出前几天去超市买的零食,开吃。不知不觉把一整袋奥利奥都吃光了。
    “边际效用递减啊。”我一边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一边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已经很饱了。我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黑下来时,我起身打开了电灯。
    说实话,我很厌倦这种单调的生活。我是一个作家。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风光无限的职业。但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最清楚。在中国,靠写推理小说根本挣不到钱,每月能领到一千块钱的稿酬就算是上天眷顾。我自认为自己的小说不差,但屡屡被出版社拒绝。理由是,小说很好看,但是没市场。简而言之,就是出版社赚不到钱。在这个社会,金钱才是硬道理。没有商业利益,再好的小说都不会被出版社接受。真正像东野圭吾这样的畅销君没几个,在推理不景气的国内更是天方夜谭。东野如今还经常去酒吧买醉,我知道,他是精神空虚。尽管他现在已经名利双收。我现在很能体会到他的感受,只是我无名无利罢了。自由职业者,哼,是很清闲,但每天你都必须在不花钱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地挥霍大把的时间。真到了无聊透顶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唱歌。我甚至很羡慕中学生每天都要为学业忙碌,因为忙得要命,总比闲得要死轻松许多。
    我是怎么走上推理这条路的呢?这恐怕要追溯到十几年前,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我奶奶带我去书店,我很快被一本叫做《一分钟探案》的书吸引住了。奶奶把那套书买给我之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高中时就开始尝试写推理小说,随后停留了一段时间。直到大三失恋后,我又重新拿起笔杆子,这一次我断断续续,花了一年的时间,写了20多万字的短篇集。我与某网站签约,大学毕业后仍旧从事着这份职业。每月领取微博的薪水,但已经足够我日常开销,直到马丽的出现。
    马丽是我大学毕业后在网上认识的。刚认识的时候,我像每一个男人一样,先去空间看她的照片。她是一个美女,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每天都会聊天,后来,我们在网上确立了关系。她是西京人,好在距离彭州不远,坐高铁1小时就能到。我们半年见过两次面,一次她来找我,一次我去找她。我知道,她给私企打工,老板经常虐待她,因此这半年来她都飘忽不定,经常换工作。她在西京租了一个仅仅十平米的卧室,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还挣不到钱。她由于付不起房租,经常反锁着门,躲在被窝里听着门外房东猛烈地敲门声和破口大骂。我不知道自己是爱她还是可怜她,每月都会把自己写作一半的薪水汇给她,由此我生活开始拮据起来。
    最好的办法,是把她接到彭州找份工作,让她住在我的房子里。这样我们可以朝夕相处,而她每月至少省去了房租。但她不肯。我知道,我们只见过两次面,让她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会很难。对她来说,彭州是陌生的城市,我是陌生的人。她害怕。我理解她。虽然我真的想帮她走出困境,但我没有强求。
    我独自住在大房子里,每天浪费着大把的时间。时间长了,感觉自己像是被软禁起来一样。虽然有网络,有推理小说,还有勉强糊口的薪水。但我觉得生活根本了然无趣。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已是深夜,卧室的电灯依旧亮着。我赶快简单洗漱下,铺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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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30 18:30:18 | 显示全部楼层
04

      日子一天天单调地重复着。这几天我完全凭借存稿在网站上发文,根本懒得动脑筋构思情节,也懒得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上网,吃饭,看书,睡觉。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当然,上厕所除外。
    中午吃完饭,我又接到了晓洁的电话。
    “这几天怎么没来照顾我的生意啊。”电话对面,女人甜甜的声音问道。
    “呃,最近家里有点事情。”我含糊其辞地回答,“很快忙好。”
    “嗯嗯,你要常来哦,平,我等你,想跟你聊天呢。”
    “好的,我会的。”
    挂断电话,我呆立在那儿。心想这是她的一种营销手段?还是她真的有话对我说?我以前也不是每天都去那里,只是写作灵感消失的时候,我会去那儿找找状态。更何况,我也没有这么多资金。咖啡厅虽然人不多,但也不是仅靠我那点营业额来维持生存吧,少了我一个顾客,影响根本就是微乎其微。我心里想着。
    但人家亲自打电话上门,我想我还是应该给她这个面子。于是我决定明天去那儿。
(待续)
| 楼主| 发表于 2012-3-31 12:5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承平大帝 于 2012-9-5 13:03 编辑

到咖啡馆恰好1点。我特意留着肚子,准备饱餐一顿。毕竟,去咖啡馆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奢侈的生活。晓洁一见到我便喜笑颜开,她亲自给我打开门,并把我领到室内的包间。她亲自为我服务,除了我平常吃的一盘牛排,一杯咖啡,她还给我送来了瓜子、甜点、玫瑰花茶、饮料和牛奶。
    “我没要这么多。”我警告她。
    “我知道。”她坐到我的身边,“今天这顿我请客。”
    我们两个人待在咖啡馆的包间内。天花板上的喇叭放着轻音乐,而我身旁又是这么一个大美女伺候着。我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这时候我定神仔细看了看她。她比我上次见到的还要漂亮。很明显,她为了见我,事先化了淡妆。她挪动了一下身子,离我更近了,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那天送你的优惠券,带了没?”她突然问我。
    “在我口袋里。”我回答说。
    “好吧。”她伸出手来,“交给我吧。”
    我看着她:“你后悔了?”同时右手伸进上衣口袋把它掏出来递给她。
    “你以后用不到这个了。”她一边接过优惠券一边说道,“如果有时间,你可以每天都来这儿。随便点,全部免费。”
    我诧异地看着她。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恕我不能答应。”我说道,“我还没有穷到需要人包养的程度。”
    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这是你第二次误会我了。”她说道,“你总是把我往歪处想。当然,对于‘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真理,你是很清楚的。我只想求你帮我办一件事。这有些危险。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答应。吃完这顿饭,你继续回归正常的生活。”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我喝了口咖啡。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句话。
    她把牛奶端到自己身旁,抿了一口。
    “今天晚上去英伦酒吧,找一个名叫仇霸天的人。他光头,满脸络腮胡子,很好认,总喜欢坐在酒吧正中央的座位上。那酒吧他常去,今天周六,晚上肯定会遇到他。”
    我怀疑地看着她。语无伦次地问了一连串问题。
    “找他做什么?非得我去?你刚才说有一定的危险性?好吧,告诉我具体的任务。”
    她表情变得严肃,眼皮耷拉下来,一时间我怀疑她是否要落泪。但她还是抬起头看着我。
    “跟他说,我要和他分手。”
    我送到嘴边的牛排停了下来。
    “分手?”我问道,“你们。。。。。。”
    “我是她包养的小三。”她平静地看着我,没有一丝腼腆。实际上,能把这任务交给我,我知道她什么都愿意向我坦白。
    “这间咖啡厅,也是他送给我的。”她继续说道,“可是,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跟他说,只要能和他分手,所有他的东西我都可以还给他。”
    我沉吟半晌。心里原本会诧异这么漂亮的老板娘怎么会是小三。但这种事情如今再正常不过了。我已经成年,不应该再有小孩子的心理。
    “好吧。”我说道,“为什么你不亲自跟他说呢?如果不想见面,电话里说也行啊。”
    “我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打给我的字。”漂亮的脸蛋上表情死一般的平静,“你能帮我吗?”
    “我想我明白危险性是什么了。”我没有正面回答她。
    “是的。他很有钱,并且有一定的黑社会背景。”她坦言,“但你很帅很年轻,说话做事彬彬有礼,以他的性格,他会很欣赏你这种人。只是。。。。。。”
    “只是如果帮你提出和他分手的事,他可能对我不利。”我帮她把话接了下去。
    “确切地说,是对我俩不利。”她抿抿嘴唇,像是在思考,“但我想他不会怎么样。我总觉得他不是坏人。他一直在演戏。”
    我一口气把杯中的咖啡喝得精光。
    “他身边有人吗?”我问她,“我是指今晚。”
    “Maybe。”她用英文回答我,“但没有他的命令,那群人不敢胡来。怎么样,平,你愿意帮我吗?”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和充满渴望的眼神,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好吧,我今晚会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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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31 14:31:49 | 显示全部楼层
05

      由于兴奋,也可能是紧张,天还没黑我便来到了英伦酒吧门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坚定地答应下这件事,或许我内心深处有怜香惜玉的情结。记得我上学时,异性缘就特别好,20多年,我只打过一次女人,确切地说是女孩,因为那时我们上二年级。女孩偷了我的水彩笔,被我发现,于是我动手了。
    思绪又回到15年后的今天。那女孩现在已为人母,我听说她现在生活在外地。我女朋友,马丽,还有这位晓洁,不敢说倾国倾城,至少也是如花似玉。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但一见到女人,尤其是美女撒娇甚至哀求的样子,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真的是怜香惜玉?不,晓洁只是别人的小三,我认识她没几天,她也只不过免了我两顿饭钱而已。说到底,这是我性格的弱点所致。绅士风度要求尊重女性,大男子主义要求保护女性,双鱼男心肠软,并且很难拒绝女性。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导致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晓洁的请求。马丽,我的女朋友,也是如此。说到底,也不过是网友。如果不是她生活窘迫,或许我不会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那么多。
    我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况。这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一进大门,灯红酒绿的氛围立刻感染了我。我四处看了看。里面大多都是些年轻男女。座位差不多全部满了,只有门厅正中央的大圆桌空无一人。我知道那是专门给仇霸天留着的。
    他还没来。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打发时间,我去前台要了一杯啤酒。临走的时候,晓洁给了我500块钱,说无论成功与否,都算做这次行动的报酬。这可相当于我半个月的薪水。很可惜,这里有最低消费,于是我买了一杯波本酒。我拿着它找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酒吧里放着DJ舞曲。我听过,它叫discotheque,是炫舞里一首不错的歌。我不喜欢喝酒。而且如果一饮而尽,我不想再起身买第二杯。于是我慢慢地品着这杯酒。
    那首歌突然停了下来。我恰好赶上了这里的表演时间。舞台灯来回旋转,前面一群年轻女郎衣着暴露地在舞台上唱着跳着。我并没有欣赏她们,无论是人还是她们唱的歌曲。这是她们的职业,没错,我承认。我在想如果她们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她们今天会不会在这儿给这儿的流氓们卖艺。但世界就是这样。什么人都有他存在的道理。黑社会、流氓、妓女、打架斗殴、毒品犯罪,诸如此类,是社会的必然产物。
    我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更深。只是觉得小时候幼稚的想法被残酷的社会现实击碎了。而我今天却为了生计,拿着小三施舍的钱,去面对一个具有黑社会背景的人。
    杯中的酒被我品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经8点了。我已经等了2个小时。舞台上的表演早已结束,取而代之的则是我从未听过的慢摇滚。今晚酒吧里都是成群的人,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独自在这里品酒。角落里的我早已被所有人忽视。我决定再等10分钟,把酒喝完,便离开这儿。
    当我再拿起杯子的时候,我看到从大门外走进一群人。领头的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光头,他身材魁梧,后面跟着一群抽烟的年轻人,染着各种奇怪颜色的头发上翘着,长得几乎能顶到天花板。
    他们径直走到大圆桌前坐下。很快,几位年轻的女服务员给他们递来了各种各样的酒和食物。年轻人对她们搂搂抱抱,在公共场合肆无忌惮地摸着她们的乳房和屁股。而她们毫无反抗之意,脸上还陪着笑容。而酒吧里的其他人对此毫无反应,他们继续自己的活动。看来他们都是这儿的常客,懂得这里的规矩。
    我知道仇霸天来了。而我今晚要面对这一群流氓。500元的酬劳,晓洁真是赚大发了。我在想,弄不好今晚,我会死在这儿。
| 楼主| 发表于 2012-3-31 19: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06

      当然,我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把钱退给晓洁,就说自己没能力帮她。但我并不想就此退缩。我觉得,既然答应了她,就尽力帮她完成这件事。
    促使我做出这种决定的最直接原因,是我看到仇霸天对于女人和酒并不感兴趣。他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这里放的慢摇滚。随后,今晚的第二次舞台表演开始了。这一次是更性感的女郎在进行热舞表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舞台上,舞台灯依旧放肆地旋转着,放出五彩斑斓地刺眼的光。
    20分钟后,表演的间歇期,仇霸天手下的流氓们都陆续去了厕所。趁这个机会,我轻轻地走到大圆桌前。
    仇霸天比我想象地更凶恶。当然,这仅仅是长相。脖子前的一条拇指粗的金链子,脖子上满是纹身,穿着打扮很花。我坐到他的旁边。他并没有看我,但他的眼神已经暴露出,他用眼睛的余光感觉到我的存在。
    “请问,您就是仇霸天先生?”我礼貌地问道。
    他并没有转头看我,而是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靠在嘴边。他示意我安静。
    “等我听完这首音乐。”他的声音很深沉,“很快。”
    我安静地等了1分钟,直到他转过头看着我。
    “说吧,小子。找我什么事。”
    “我是为晓洁的事情来的。”
    他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在这里提起他包养的情妇的名字,他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告诉了我这件事。但他是老江湖,并没有一丝的反应,而是彬彬有礼地请我单独到他的车上谈。
    流氓们陆续回来了。他示意今晚有事,让他们待会回去。我跟着他出门。他走在前面,我尾随着他,来到了停车场。
    他把我领上了一辆保时捷911。这车我在《名侦探柯南》里看到过,在彭州亲眼所见,这还是第一次。而我现在就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
    “是晓洁让你来的?”他问我,同时点了一根烟。他递给我,我委婉地谢绝了。
    “是的。”我直截了当地说,“她说她想和你分手。”
    仇霸天笑了。在我看来他笑得那么阴险。
    “这婊子有眼光。”他仔细打量着我,“嗯,不错,你很年轻,很帅,文质彬彬。比我强。她什么时候勾搭上你的?”
    我局促不安。
    “您误会了。”我解释道,“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笑道,“那你他妈的凑什么热闹?我明白了,她花钱雇你的。”
    “算是这么回事吧。”我坦言。
    “这话,她可以直接跟我说。”仇霸天吐了一个烟圈,“我不想我和她的事儿由一个外人经手。我从不勉强别人。她想分手,直接跟我说清楚就行了。”
    “我想她会亲自向你说明的。”我解释道,“她说她愿意还给你你送给她的一切。”
    “去他妈的!”仇霸天把嘴里的烟吐出窗外,“我的意思是,我从不缺钱。还给我?哼,把我当乞丐吗?”
    他突然话锋一转。
    “小子,你觉得我这车怎么样?”
    “很棒的车。”我赞叹道,“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车。”
    他哼哼地笑了。
    “那你可真没有眼光。”他说,“这他妈是我最烂的一辆车。告诉她,我同意分手。以前送她的东西,让她好好留着。当然,扔掉也无所谓,那是她的自由。告诉你,这婊子我早就玩腻了。没想到她先提出来,呵呵。我早已有了新欢。小子,就这样告诉她,原话。”
    “好吧。”我答应道。除此之外我不知该说什么。
    “你家住哪?”他问我说,“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说道,“到湖桥路车站就行了。”
    地址是我随口胡诌的,距离这儿也不远。5分钟,他把我送到车站,我同他告别。
    “谢谢你帮她做这件事。”在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他突然说道。
    “这没什么。”我说道,“后会有期。”
    保时捷911飞一般地向前驶去。我站在夜晚的大街上,看着彭州市繁华的街道和美丽的夜景。多少肮脏的勾当和鲜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构成了这一片灯红酒绿的世界。
    我之所以随口说出地址,是因为我很想摆脱与仇霸天单独待在车里的尴尬。我也害怕告诉了他我的住址,以后会带来什么麻烦。算是未雨绸缪。很庆幸今晚圆满地完成了这么个危险的任务。1个小时之前,我甚至怀疑自己活不过今晚。现在想想,500元的酬劳,就算坐一坐保时捷也值了。
    我掏出手机给晓洁打了个电话,但处于通话状态。我想这时候,仇霸天正给她打电话确认这件事。我一个人漫步在彭州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10分钟,我的脑子才算真正清醒过来。我决定步行回家。
    大约又过了10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是晓洁打来的。电话里她告诉我仇霸天刚才给她打电话确认这件事,并且同意分手。他还夸我做事得体,前途无量。
    “那还真是谢谢他的赞美。”我回答说。
    “今晚来我家吧。”她说,“我想问问你具体的细节。”
    “好吧。”我答应了她。
    她告诉了我她家的具体地址。我打车很快到了那儿。那小区是小高层,我下车走了5分钟,总算走到了公寓楼下。使我诧异的是,她早已在门口迎接。
    她把我领进电梯,按下了16层。很快,她带着我走进了她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穿的睡衣,我确切地感受到她的两个大乳房压着我的胸部。随后她邀请我坐下,她给我打开电脑、电视,并用音响放着钢琴协奏曲。紧接着,她走进厨房,亲自给我调咖啡。
    我仔细参观了这间房子。面积很大,每一个房间都铺着木地板。墙壁粉刷一新,门窗都重新用上等木头包了起来。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想想2小时前还在污浊的酒吧,如今身处这么漂亮的房间里享受着,真是世事难料。
    晓洁很快从厨房走了出来。她递给我咖啡,满面笑容。
    “真是谢谢你了。”她说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答应我的要求。”
    “我也没想到。”我坦言,“我一度怀疑自己会被他们暴打一顿。”
    “圆满的结局。”她笑道,“我终于可以摆脱那群流氓了。来,喝咖啡。”
    随后,我们开始聊天。我们一起探讨她未来的打算,聊到了她小时候,甚至一起聊到了正在放的钢琴曲。我对于音乐也算是有所造诣。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我起身准备离开。但很快被她留住了。她拉着我的手。
    “你任务做得很出色。”她说,“我还需要给你一些额外的奖励。”
    “不用了。”我回答说,“钱已经足够多了。”
    “不,不是钱。”
    她走到大门前,把门反锁住。随后她拉着我走进了她的卧室,打开灯,锁上了房门,并走到窗户旁,拉上了窗帘。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我准备转身离开,两腿却不听使唤。
    我看到她雪白的胴体暴露在我眼前。她走到我身边,左手搂着我的脖子,右手帮我轻轻地脱下了外套。她闭上眼睛,嘴巴向我慢慢地靠近,美丽的脸庞,伴随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四唇相接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美妙。我的舌头不自觉地在她嘴里搅动着。我突然失去了理智,把她摁倒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压着她,亲吻着。
    我们已经一丝不挂了。一双大被子盖在了我们的身上。
    完事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20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美妙。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是这样献了出去。晓洁,我只知道她叫晓洁,甚至不清楚她的姓和年龄。我很年轻,从前从未有过这种诱惑。我搂着一个大美人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甚至懒得再起身。
    就这样,我进入了梦乡。
| 楼主| 发表于 2012-4-1 20: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07

      第二天我朦朦胧胧地醒来时,身边的晓洁早已不见。我听到厨房有动静,心想她一定正在给我做早餐。我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正巧指到8点整。我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把衣服穿好。
    简单洗漱完毕后,我走进厨房。见到晓洁的那一刻,我表情很尴尬。但她对于昨晚的事情不以为意。我知道,这方面她是老江湖。她给我调了一杯热牛奶,外加两个面包。
    吃过早餐后,我随便扯了一个借口离开那儿。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只是她雇来的,帮他解决困难的人,而不是嫖客。
    路上我用手机登了QQ,马丽的头像在我手机里闪个不停。我知道这两天很冷落她。想起昨晚和晓洁的事儿我更觉得内疚。我昨晚没有跟她说晚安,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只能骗她说自己手机欠费停机。但她到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和我聊起了家常。
    回到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儿。从酒吧到晓洁家,我像是从地狱到天堂走了个来回。
    我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的。除了平常无聊的生活外,每晚和晓洁的电话聊天成了必修课。虽然每次都是她打给我,但我却每天都盼着她能给我打电话,而我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都很兴奋。与此相反,我开始逐渐冷落马丽。每天一成不变地和她在网上聊天,早已使我感到厌倦。
    我知道自己爱上了晓洁,但理智却促使我不能这样。至于马丽,我看不到未来。如果她不愿意来彭州生活,那我们终有一天会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我想。
    促使我下决心跟她分手的原因,是马丽的一通电话。
    她告诉我她要整容。我很难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这样做。女人天生爱美,我知道。照理说整容会使她更漂亮,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我心里总觉得,整容后,那已经不是真实的自己,这使我感到恶心。虽然她说只是整鼻翼,使它变窄,但我依旧难以接受。
    她说需要花费4000块钱,让我资助她一半。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一半也是我两个月稿酬。而且我现在根本没这么多。我告诉她我暂时没钱,她就对我发脾气,说我是没用的男人之类的话。我很生气,当即提出分手。她先是一愣,后来跟我说,你千万别后悔。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真的很气愤。想想自己为了她,已经几乎衣食无着。而她却得寸进尺,把我当提钱罐。她是真的爱我吗?我在想。还是为了我的钱?我承认,自己是没用,只能靠写作勉强糊口,但她真的是为了我这点薪水才愿意做我男朋友?我不敢相信。毕竟这个社会,有钱的男人太多了。以马丽的姿色,她绝对不会愁。但究竟是为什么呢?
    而晓洁,对我却是另一个样子。我还沉浸在那晚和她的交欢之中。当然,她是个小三,但她毕竟不像妓女,可以把自己的肉体出卖给任何付钱的男人。
    我正想着,马丽又打电话过来了。我听出她还是想让我冷静下来,但我依旧在气头上,不肯让步。最后,她决定来彭州见我一面。
    “就明天。”她说道,“我必须当面跟你谈谈。”
    “好吧,我等着。”我说道。
    挂上电话,我呆立了很久,想想这半年,我身边的朋友都在为自己的前途而奋斗,而我,在事业毫无建树的同时,还夹在本不该我认识的两位女人之间而烦恼。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我一直在家待着,并没有去车站接她。我知道她认识路。直到我听到门铃响起。
    我打开门,马丽依旧那么漂亮。不同的是,她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看来你决心已定啊。”她轻蔑地说。
    我请她进门。多日不见,我对她却平添了几分依赖。我给她冲了咖啡,并拿出前段时间买来的零食给她吃。
    我们聊了起来。使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话题比在网上多很多。我跟她说整容的危害后,她也保证,暂时不会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我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在我家住了一晚。我们在一起上网、看电视、聊天,我亲自下厨给她做饭、打洗脚水,给她捶背,伺候着她,这仿佛使我看到了未来的家庭生活,我们过得很开心。
    晚上我们分床睡的。这种事我并不想过早发生。但那晚和晓洁。。。。。。我又想起了她。就这样,我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给马丽买了早点。她简单吃过后,便要求离开。理由是她第二天还要上班。
    临行前,她用我200万像素的手机,给我们拍了张合照。我用蓝牙传给她,这样,我们手机里便留下了我们这次的记忆。
    我亲自把她送到车站,但她让我先回去,因为她买的回程车票要到下午2点钟才发车。我给她买了好多零食。临别前,我们依依不舍。但她坚持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最后,我答应了。我要求她到家给我发条短信,我好放心。
    离开车站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珍惜马丽。至于晓洁,就把那份所谓的爱埋藏在心里吧。
| 楼主| 发表于 2012-4-7 18: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08

      随后的几天,我每天都会跟马丽在QQ里和电话里聊天。我知道,我太年轻,经不住诱惑,我没有能够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未来的妻子。现代社会,有这种传统观念的人不多了吧,我暗自想。更何况,我还是个男人,何必把自己的贞操看得如此重要。但我想起了卡卡,我最喜欢的足球明星,在名利双收的情况下,在无数女粉丝的崇拜与追逐下,他却做到了这一点。而我呢?
    我又想到了晓洁。是回味那晚的欢愉吗?不。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仔细想想,才发现她这几天都没给我打电话。是的,我沉醉在马丽上,能和我过一辈子的人,至少目前看来,马丽比晓洁要靠谱得多。
    我帮晓洁摆脱了仇霸天,而她也付给了我报酬。虽然没签合同,但这种委托代理关系已经结束了。是的,我想不出她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至于我跟她上床,或许她勾引过无数个男人上过床,而我只是其中之一。对她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我想。她的确没什么理由再跟我联系了,而我也是。
    我决心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虽然它依旧那么无聊。我想起我该续写我的小说了,再这样下去,存稿两三天就会耗尽。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使我重新想到晓洁,是因为一次偶然。
    那晚,高森约我出去吃火锅。在去火锅店的途中,我偶然买了一份《彭州晚报》。我知道,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不会有太多话题。席间,我随便翻翻那份报纸,当翻到B版12页都市专栏的时候,一行大字吸引了我的眼球。
XX公寓美女昨晚被裸杀
      我本以为那是本市普通的杀人案。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你不能保证这个偌大繁华的城市,终年都会太平。起初我并不以为意。但总觉得怪怪的。我突然想到,那个小区我去过。没错,是晓洁家所在的小区。
    不会那么巧吧,我想。那片繁华的小区,美女多得是。我禁闭双眼,晓洁那美丽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似乎能听到她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然后我睁开双眼,接着阅读了正文,直到我看到了那该死的字眼。
    李晓洁。
    报纸上公布了死者的名字。我像是遇到了晴天霹雳。没想到我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晓洁的全名。我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转。
    “喂!你没事吧?”高森提醒我,“快吃!牛肉快煮烂了,看什么这么入迷?”
    “好。”我含糊其辞。
    我放下报纸,拿起筷子的同时,我突然想到,也许事情没我想像的这么糟。晓洁本身或许是个化名。她从前是个小三,骗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一套把戏。退一步讲,就算名字是真的,但我从来不知道她姓什么。或许这个李晓洁,只是和她碰巧重名,又碰巧住在一个小区的缘故。对于市区庞大的人口来说,这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但真的是这样吗?我把牛肉送进嘴里的时候又在想。李晓洁,这名字真的很容易重复吗?为什么那天从她家分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的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我随便吃了几口,又重新拿起报纸,接着看了下去,想从中发现更多的线索,但一无所获。报纸上并没有死者的具体信息和住址。
    这次的聚餐,我满脑子都是晓洁的事。高森虽然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只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敷衍他。匆匆离别后,我快速步行回家。我决定今晚给晓洁打一个电话。
| 楼主| 发表于 2012-4-25 12:57:38 | 显示全部楼层
09

      进门后,我脱下外套,顺手把它扔在客厅沙发上。我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找到晓洁的电话号。大拇指却在那一瞬间停了下来。
    我没有勇气摁下去。我的心怦怦直跳。因为我既兴奋地盼望着听到晓洁那甜美的声音,又害怕电话无人接听。晚上报纸上看到的消息着实令我心里不安。
    我闭上眼睛,大拇指用力按住拨号键。我颤颤巍巍地将手机放到右耳旁。
    不知响了多少下,电话那头接通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她一定平安无事。但电话里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XX派出所。你找李晓洁是吗?”
    “嗯。。。。。。额。。。。。。对。”我含糊其辞。
    “你是她什么人?”
    “一个朋友。”我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那么很遗憾,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朋友昨夜被谋杀了。”
    一片死寂。我的手机差点滑落。
    “喂?在吗?”电话那头急促地问道。
    “嗯,是。”
    “麻烦你明天上午9点来XX派出所,我们需要打听下死者的情况,还望配合。”
    “嗯好,没问题。”
    挂上电话,我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呆立半晌。脑中一片空白。
    真是她。我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我写过很多推理小说,在纸上我杀了不少人,也让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但我真没想到,这一切真的会发生。
    我扇了自己几巴掌,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很疼,我知道,这是赤裸裸的现实。我一瘫身躺倒在沙发上,任由我的外套被我庞大的身躯蹂躏。
    我想到报纸上的报道,裸杀。晓洁死的时候全身赤裸。很明显,这是情杀。但报纸上却没有近一步的描述。死之前有无和别人发生性关系?有无挣扎或反抗的痕迹?家里的钱财是否丢失?他妈的!什么消息都没有!报纸被我扔在了火锅店。真该死!我应该把它带回家再仔细看看。
    我坐起身,望了一眼客厅墙上的大钟,已经9点半了。这时候火锅店早已打烊。报亭也关门了,想再买一份也不可能。我想到了网络。
    打开电脑,我搜索着晓洁的事。但毫无消息。也是,彭州这个小城市发生的一起凶杀案是不会被大肆报道的。就算有消息,也不会这么快。我关上电脑,往床上一躺,努力回想着我与晓洁的一幕幕。
    我和她上了床。妈的!我怎么又想起这事了。但她是个小三,她会不会是妓女呢?我想着。裸杀,嗯。被嫖客所杀?被小偷奸杀?还是。。。。。。
    对!仇霸天!我想起来了。他是黑道老大。这很符合他们的规矩。他们那种人,都是表面上装作客客气气,不屑一顾。实际上背地里比谁都狠!嗯。他会不会杀了晓洁呢?因为晓洁要离开他?
    是一种解释。我想道。但除此之外我根本想不到什么。我与晓洁认识没几天,与仇霸天也只有一面之缘。嗯,我原本应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是我太怜香惜玉,导致自己被卷入其中。我该怎么办呢?
    等一下!如果晓洁被仇霸天的人所杀,那我岂不是也会有危险?是的,是我帮晓洁说话,让她离开仇霸天的。要真是这样,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我。就算不死,我也得被他们弄残废。
    我的脑中,仇霸天龇牙咧嘴,阴险地对我笑着。
    电话突然铃声响了。在安静地夜晚着实吓了我一跳。是马丽打给我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接听了她的电话。
    像平常一样,我耐心地陪着她,说些甜言蜜语,哄她睡着。她丝毫没察觉到我有什么异样。挂上电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衣服都没来及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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