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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疯子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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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30 22:12:43 | 2021-7-30 22:14编辑 | 发自安卓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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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的人都说小陈疯了,至于小陈他怎么疯的,疯到何种程度,村里的人一谈到他都面面相觑,不想言他,只说晦气。
  但我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借口罢了。  今晚的天色很沉,很沉,沉的就似一滩死水一样。我走在黄土路上,像往常一样饭后遛弯,周边没有路人,村里的路灯这时亮了起来,我撇了一眼,心道:已经六点了。
        也就是这一撇,我正好看见路灯旁的一栋房子。
  我用我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出来了——这是疯子陈的房子。
  他家的大门向内敞开,一丝丝的门缝透露出的是我对疯子陈的无限遐想。我双手摩挲着,环顾四周,看了看并没人,蠢蠢欲动的心止不住的跳动。
        我曾听闻疯子陈的父亲曾在后山挖出一个狗头金来,可没兑出去便死在了家中,听说就埋在了他家的院子里面。
  “要不,就当串个门,对!串门。”
  我努力的为自己开脱,来减小自己的心里负担。
  我轻轻推开了铁门,慢慢地,慢慢地,门发出了轻微的颤抖,就如我急促的呼吸一样,很快那股似血般的铁锈味进了我的鼻腔。我探出头去,安静的院内看似并没有人。
  “奇怪了?我记得他不是挺闹得吗?今天咋了?”
  我的身子随着脑袋一起钻进了院内,虽后身子往后一靠,铁门又抖了三抖,一扇门就这么被我合了起来。
  我环看院内的一草一木,与我院子的结构的并无二异,或许唯一配的上“奇怪”二字的,就是放在水井旁的磨刀石。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后背一阵发凉。  我猛地扭身,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可刚一头,便看见一条大锁链紧紧的锁着铁门,那铁链粗的比庄稼汉的大拇指还粗。
  我往后一倾,呆呆地坐在原地,毫无血色的脸似退潮的沙滩一般露出了那洁白的岸沙,青筋爬上了我的额头,慌乱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个劲的懊悔。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我沮丧着脸,扭头往屋内撇去。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我依稀看见墙上的花玻璃内的确有道影子一闪而过。
  “疯,疯子陈!”我惊呼地叫了起来,从地上爬起,再次贴在门上,那冰冷的触感,透过冷汗直达骨髓。我擦了擦手心的汗:“放轻松,放轻松,等下,等下跟那个疯子要开门的钥匙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打不过一个疯子吗?”
  院子内,空空荡荡的,但我此刻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恐惧使我的脑子转的飞快,就在这过程中,不禁让我想起疯子吃人的传言:“不会吧?那是传闻,不是真的。”
  我向前迈着,攥着拳头,睁大眼睛,就连耳朵也竖了起来,注意着一切风吹草动。嘘!听,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像不像菜刀在石上摩擦的声音,还有那个小调,他还哼着歌!
        这疯子果然古怪!
  我敲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如若不能瓦全,便是死也要把他一起带走。
  我敲了几下木门,闷闷几声后,屋内并无动静。
        看来只能玩硬的了!我虽是这么想的,但从未打过架的我,这时也有点犯怵。
  我退后几步,侧身收起左腿,一蓄力便一脚踢了出去,木门插销的地方,破裂开来,木渣子散落一地。
  “小陈?小陈!刚才是你捣的鬼吧?别以为你患了什么精神病,我就不敢动你,刚才只是警告,如不想自己亲身挨我一脚,就快点出来。”我口头上威胁道,但心还是抱着和平的拿到钥匙的幻想。
  ……
  疯子陈并没有回答,这时一阵惊雷过后,立马雷雨大作,迫不得已,我只好走进了屋子里面,此时我被这雷一惊,底气便散了三分。
  “小陈,是,是我不对,冒然闯进了你家,可我是一番好意,就是同乡这么多年了,不来串串门,这多不好!小陈看着你我同乡的份上,帮帮我,给我开大门的钥匙好不?”
  ……
  我百般恳请,但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我恼了,“真是给你脸你不要,到时候遇到我,你可别喊疼!”
  我造着生事,希望他能尽快出来,可他就像不在这个屋子一样,“难道是我错觉?”
  疯子陈的屋子很小,但四通八达,两旁的小屋都通着,于是,我决定先从左边下手。  通往旁屋的门轻轻合上,我伸着手慢慢靠近,当接触到门后,就猛地往后一推,紧接着我的身体也后撤一步,生怕那个疯子陈搞偷袭的一招。
  木门打到墙后,迅速反弹过来,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一道惊雷再次闪烁一下,没错,我看到了,疯子陈,中等的身材,皲裂的嘴唇,散乱的长发四处披散,有一部分还遮住了他的面孔。
  一串口水顺着不知是胡须还是头发的长须,一直流到了黄色上衣上面。
  “喂!快给我大门的钥匙。”我喊着冲了上去,可就在我到达房间的一瞬间,那几道惊雷也再次熄灭,黑暗再次笼罩屋内。
         因为看不清楚,我被什么绊了一下,然后跌倒在地上,等我在看去,便已经没了人影。
  “人呢?”
  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心中满身震撼,也就是趁这个功夫,突然间,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脚底似在船板一般,等再次睁眼,我只觉得那天花板无比的高,那四肢也变得奇怪起来,扭曲的手型就跟深入水潭的芦苇一样左右摆动。
  我只觉得这个地方太邪性了,可当我往后走的时候,一条超长的走廊出现在了我和出口之间。
  “你、你好!”
  我寻声望去,一个木偶人从八音盒里站了起来,伴随着盒上发条的转动,她开始翩翩起舞。
  “你是谁?”
  发条停止了转动,木偶也停止了跳舞,她摇了摇头,木头花纹的脸不允许她做出表情,但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凄凉:“我已经忘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滚动的眼珠,盯住了我。
  “你也是被他骗来的吗?”
  “骗?什么意思。”
  木偶没有继续回答,发条又开始转了。她又开始在八音盒跳了起来,这时又有一个木偶随着音乐慢慢站了起来。
  “他常常把一些好奇的村民骗进来,然后中了他的巫术,等到你一晕,你的灵魂变回被他装进玩具里。”
  舞女的声音犹如风箱一般,比那个木偶也强不了哪去。
  舞女突然跪了下来,掩面发出凄惨的声音,“请您帮帮我,把您的身体借给我,我想回家!”她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一直滚落到了距离我脚边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双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看着我。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花,犄角旮旯的阴暗地方,钻出了各种木偶,就连纸糊的玩意也从缝隙钻出。
  “帮帮我们吧!”
  他们的声音极其干涩,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呢喃之音一样,我等不得他们把我杀了,便撒腿往出口跑去。
  跑啊!跳啊!我努力往外逃出去,可周围的空间似面条一样逐渐拉长,而木门在彼端无限的向我离去,忽的,空间突然颠倒,地板来到了我的头上,而我脚下,则是似梦魇的无尽深渊。
        我掉了下去,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
  突然,一阵剧痛刺醒了我,一睁眼,就见刚才那个木偶正趴在我脸上,我和它脸对脸,鼻子对着鼻子,我大叫起来,吓得我赶紧将它抓开。
  它没有反抗,十分顺从地被我取下,好像死物一般,我连忙把它扔到墙上,然后掉落到了黑暗当中。
  我的心情难以平复,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墙便贴在了我的身后,我扭头往墙边一看,竟然是那个通往大厅的门,“终于到了。”  回到原来的屋子里面,踹开的木门依旧没有关上,一层一层的暴雨倾盆而下,室外清凉的空气让我稍微清醒一些,我有些疲软向外面走去,显然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处境中缓过劲来。  可就在我一手扶着门框,脚边挨着门槛的时候,一个身影在雨中出现,“那是……”
  我眯缝着眼,定睛一看,就见疯子陈,不知从哪拿了一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一个井边的磨刀石上,就听“咔嚓——咔嚓——……”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扭头便往屋内跑去,慌乱中,无意间便碰到了一个凳子,我立马回头看去,疯子陈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四目相对,我立马往最近的右屋跑去,而疯子陈甩了一下斧子,雨水顺着斧刃摔在地上,他提斧就往我这边走来。
  我将右房门打开,又关上,心中道不尽的害怕,看向四周,祈祷着能防身或抵挡进攻的东西,只可惜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之外,便就是一把椅子了。
  稍做考虑,我就来到柜子旁边,这个柜子并不是实木做的,三合板做的柜子并不是很重,我胡乱掏出柜子里的被子,然后将轻了不少的柜子紧挨着木门,再然后是床,是椅子……房间经过我一番折腾明显空旷不少,我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疯子陈的到来。
  砰——咚!
  ……
  每一斧下去,都是对这些家具的考验,更是对我的一次折磨,至于奋起反抗,别说笑了,我连打架都不会,去了只会死的更快。我此刻就像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或是屠宰场的家猪一样,空耗着时间,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随着一声“咔嚓”,我知道不妙,他已经把门板砸坏了,而这柜子也阻挡他不了多久,很快,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从裂缝中显露,“他在笑,我能感觉到他!”
  不知为何,死到临头的我这时候反倒不紧张了,我紧闭双眼,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万念俱灰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沉甸甸的斧子始终没有向我劈来,就在我诧异的时候,一束光芒照在了我的身上,强光让我睁不开眼,倒是一些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村长,发现他了!”
  “他又犯病了!”
  “真可怜啊!”
  ……
  我猛地睁开双眼,就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穿着半干不干的黄色雨衣站在我的面前,而他的身后是一帮拿着斧子,手电照明的村民。
  窗外的雨,停了,蜻蜓落在枝头上面,抖擞着翅膀,庆祝着劫后余生。
  穿着黄色雨衣的老人冲我笑道。
  “小陈,感觉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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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1-8-2 17: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帖际遇
果然是疯子竟是我自己
| 发表于 2021-8-2 17:41:53 | 来自小霸王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唔,看完了好像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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