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兰道

96114 · 发表于 2021-10-6 20:43:27

　　第一个梦

   我在路边等车，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等车，这似乎是我老家的村子的村头，乡下集镇的路口，路两边有树林，树林里有人放羊，还有一条下坡路通往树林，依稀几个树，还有被砍下后的树墩，可以看出这以前是个树林。树林里有一个特别显眼的建筑，他本不应该属于这里，一个厕所，一个用水泥砌的规则长方体结构，大概高两三米，没有窗户，排水口通往河里。再往里就是河道，河里有鸭子。我在路边，乡下水泥路不多，路上有行人，平时车辆很少进山，但今天，车辆来来往往，带起了灰尘，环境乌烟瘴气，从我面前来了一辆又一辆车，都是那种大客车，就是农村里还有售票员的那种大客车。

　　似乎等的时间有点久了，我起身四处走动，我走下缓坡，向那个厕所走了过去，我走到了厕所里面，这里面远比在外面看到的宽敞的多，没有什么多余的部分，就是规则长方体的内部，只不过这里的排水地板上到处都流淌着尿液，粪便也到处都是，但这里的人有很多，他们都像是在逛街一样，有说有笑，有人甚至在这里安排了双人床，但就是没有上厕所的，我四处看看这里也没有坑位，只有一个通往外面河里的排污口，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我在外面也没有看到这么多的人进进出出。我从厕所出来，想从原路返回，但原来我经过的地方上都都布满了黑色的粪便，它们和杂草在一块，使得我难以分辨，我来到了我下来的那个缓坡下，与原来不同的是这里比我下来的时候要陡许多，并且坡顶还有一层粪便，我想要过去，但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嘴里有一块像泥土与沙砾混合物一样的东西，我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我不得不另辟新路。万幸的是，我又来到了路边，嘴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我继续等车，一辆有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我低着头，不为所动，旁边的人聊的热火朝天，我没有转头，我这时突然感到很迷茫，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我在这等车的目的又是什么。终于有一辆车在我旁边停下，我意识到这就是我要等的车，我没有抬头，也没听见开门的放气声，我一抬头就看见了打开的门，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门，我走了上去，站在门口的位置，也就是驾驶座旁边，我看到驾驶座上没人，我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我好像站的挺久的，但是后面的人都没有抱怨，他们在等车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安静。我坐上了驾驶座上，感觉我好像本来就属于哪里。我发动了汽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而且我开的很好，很稳，路两边的树木往后快速的移动着，我往前开着，只知道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的光越来越强……

第二个梦
   　　我被一个人带领着，我跟在他后面，我不知道我已经跟在他后面多久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在他后面的，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要跟在他后面，他又要带我去哪里，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是刚醒我就跟在他后面一样，就像是《记忆碎片》中的莱纳.谢尔比每次受到刺激一样。我跟着这个男人在走廊里行驶，走廊围绕着一个屋子，我们走在木质的走廊上，在走廊外院子里的植物我也叫不上名字，只看见他们都长的很茂盛，很高，足足有三，四米高，这里像四合院一样的院式。

　　“透过这灌植物应该就是大门”我想。

　　我和这个男人走在长廊上，拐了一个又一个弯，他穿着一身军装，我猜他应该只是一个少将，他将要带我去见将军。我猜测这应该只是一个村庄。这名军官把我从走廊里带了出来，绕过了院子里的高高的灌木丛。这让我想到了史蒂芬.金的《高草丛》，我很怕晚上要是在这住，起夜的时候突然从里面穿出来一个一身白皮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的人形怪物来。我们绕过了灌木丛来到了门旁，这是一个大铁门，门框上，脚边的位置没有台阶，他用钥匙把门打开，示意让我出去。我走了出去，才发现我身处一个树林里，这里虽然是一个树林，但都是矮树林，叶子都快垂到我的肩上了，树与树之间挨得很近，而且这里的路明显不是平整，这里虽然凹凸有致，但是铺满了水泥路，这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房屋但是错落有致，每个都各具特色，有的人门前刻了各种花纹，有的人整条门框上都刻上了花纹。房屋都是木制的，那时我真担心哪天下雨，一道闪电要是着火了，那真是一个都别想跑。

　　我开始往前走，路慢慢的由水泥路变成了鹅卵石路，路边都是矮树林叶子都可以垂到我的头上，但是每片树林里都修建着房屋，好像每拨开一片树叶都可以看到一个门牌号一样。我突然感有一股恐惧涌上心头，这里有一股南方哥特式恐惧的感觉，就像是《万能钥匙》和《真探》里的那样，好像黄袍国王就在湿地和沼泽在等着我。这里一片寂静。鹅卵石路通往一个喷水泉，喷泉中间有一只高昂的红色狮子张着白色翅膀，被一根石柱顶到了八九米高的天空，似乎只有她可以看到整个村庄的全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鹅卵石的路上居然躺着一根雪糕棒子，这山里居然也有卖雪糕的。站在喷泉旁边，只有这里可以看到天空，我抬头望去，突然感到脖子很疼，我向后颈摸去，发现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从后脑勺到后背，我再向走来的路望去，我滴下的血液标记的我走过的路径。我再次抬头看着天空，本来寂静的耳边突然多了很多嘈杂的人声，再仔细听听，他们似乎在尖叫，在哀嚎。我感到蔚蓝的天空越来越亮……

第三个梦
   　　刚开始时我坐在初中学校的操场上，我坐在塑胶跑道的外圈边上。又是这个感觉，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时四周一片死寂，操场比我毕业时候大的太多了，中间的草坪也修剪的更整齐，培育的更绿了，周围的教学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扩建了。正直中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中午，反正我就是知道，感觉阳光很足强烈，我抬头看了一眼，却看不到太阳。

　　与这番景象不符合的是，我可以很明显的闻到一股恶臭味，似乎因阳光的照射发酵的更加刺鼻。我平视着前方，只能看到一条腿踩进我的视线，随着脚步踩在塑胶跑道上特有的声音后，周围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我可以听见有人在谈话，好像就在我身后。我起身，没有拍打身上的灰尘，好像是忘了，也好想是故意的，此时校园里就是下课的场景，令我惊讶的是，校园里居然没有一片垃圾，有很多的人，但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没有初中生的身影。我不知道为什么同学聚会需要把以前所有的同学都叫过来，而且就在毕业的学校。我在人群中漫无目的走着，好像在讨论自己考上了那个学校，谁谁谁中考失误了等等等，一般谈论这件事情的都是些没有考到同一所高中的同学，而敢与开始这个话题的都是些中考考的不错的家伙。切！真看不惯他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空气中散发的恶臭更加让我感到恶心，好想一巴掌拍过去，我走到了一所教学楼跟前，教学楼的大拱门与地面连着一个几百级的台阶。我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每往前一步，空气中的恶臭就更加浓烈，我好像想起来了，自己本来是个很孤僻的人，认为除了家长会，没有什么比同学聚会更加脑残了。但今天之所以来，可能是因为住的村子离这比较近。

　　终于走到了台阶顶，也就是门口的位置，这里十分宽敞，但是仍充斥着臭味。往里走，有两面墙，墙上是像图书馆里的书架一样的密密麻麻的房间，我面前就有两个，我走了进去，这些房间应该就是散发臭味的源头，每个房间都是规规矩矩的长方体，里面六个面没有任何装饰，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只有一盏明亮的灯光，阳光照不到这里，从刷完水泥后就没有在动过，地面的四角围了一圈的排水沟，现在用来流淌粪便与尿液的混合物，地面上也满是城市里排放雨水的排水地板。房间里很热，配合着与从地板缝隙里蒸发出的臭味，连同四周和头顶的墙壁都熏出了满墙油光。感到更加难以忍受，但此时房间里还有大约十几个人，他们有说有笑，丝毫不在意这些恶臭，有的人就躺在自己随意摆放的双人床上，有的人就站在床边，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是以前的老同学，小帅。现在在一中，我向他询问近来的状况，他笑着和我说：

　　“自从中考后我就在也没见过你了”。其实我们是有QQ的，只不过我从来没有联系他，我从他发说说也可以了解他的近况，总之在学业上是一帆风顺。

　　“我在村里也从来没见过你了。”他这么说是因为我们的家其实住的是挺近的，他家就住在村头的车站附近。

　　“自从上了高中就得住宿了，离家比较远，家的山路不好走，放假回家不方便，就干脆直接在学校住了”我们边说边往外走，从台阶上一级一级的往下走着。

　　“回家吧，我带你回家！”他突然拉起我的手

　　“啊？”

　　我没有反应过来，小帅已经拉着我的手，脚一蹬，就像是整个地球都转了起来，然后停在了村边。这熟悉的场景，一条小路通往村子里。村里的人正在种着树，好像是某种矮树。周围散发着清洗的气息，混合着太阳照在土壤上的热烈。具说树叶子会很长很大。

　　我跟在他后面，他带我走到了一处人群里，里面的小贩正在叫卖着雪糕。我们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我问小贩一个雪糕多少钱，他拿起一个雪糕棒子给我说

　　“得先买这个”

　　“那这个多少钱？”

　　“十五块！”

　　我“……”

　　旁边的小帅说“我来付钱”他付完钱后他拉着我去了旁边，旁边的还有一个小贩正把雪糕发给手里有雪糕棒子的顾客手里，雪糕用白色的塑料袋装着。

　　我们拿了雪糕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我们一转头就到了学校，他已经把雪糕袋子打开了，光露出了一头，是雪白的棍状的，一口下去，洁白的奶油拉着丝，里面还有红色的草莓酱，应该是草莓酱外包裹着一层奶油。

　　“好甜(✪▽✪)！”他说到。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有一个气泡，气泡里有一个奇怪的表情，好像他比我低了一个纬度一样。

　　但是更奇怪的是，这个气泡越来越大，白色的部分笼罩了整个天空，然后便转化成了刺眼的强光……

第四个梦
   　　我走在街道上，四周的建筑风格是那种欧洲古派的建筑。街道两旁的人很少，在水果店旁边的人在面包店外的遮阳伞下享受着下午茶。我好像挺急的，于是我快速往四周看了一下，街道上有花店，还有房屋与房屋之间的小巷。

　　我还没有开始注意到天气状况，地面就开始震动起来，我似乎听到了巨大引擎发动的声音。从旁边的花店开始，城市所有的玻璃开始往外破碎，然后飘散在空中，水果和花朵也开始破碎散开，城市开始折叠，很快远方的道路已经折叠到了我的旁边，头顶的汽车飞驰而过，然后在拐弯九十度的位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顺利的拐下，完全无视牛顿力学。所有的房屋向上折叠，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小，已经看不到太阳了，但是周围完全没有变黑的意思。这像极了《盗梦空间》里的场景。

　　突然一股力量将我拉倒一个房间里，这里也是西派建筑，就是库布里克《2001：太空漫游》中最后大卫来到的那个房间。似乎有一个声音指引着我，我朝房间里面走，我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朝里面看着，房间是圆形的，整个空间是个圆柱体，里面的空间很小，只放着一张床，白色的海绵垫，红色的丝绸被褥，对面一整面墙都用红色的窗帘遮上了，我坐在了床上，突然感到屁股冰凉，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雪糕，白色的袋子，撕开，是白色的奶油棒，咬开是红色的草莓酱。

　　“好甜(✪▽✪)！”奇怪为什么我的头顶为什么会有这个表情？

　　我正在想着，面前多出来了一根玻璃柱子，上面有个水晶球嵌在半圆形凹槽里。

　　那个指引我的声音告诉我：

　　拨动这个水晶球就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就像是《明日世界》里的那样。

　　“等等，你也看过《明日世界》？”我问

　　那个声音回答：

　　我的朋友，你时间有限。

　　我只好拨动水晶球，帘布后面的频幕亮了起来，然后缓缓拉开。

　　随着我的拨动，我听到，人类的历史一闪而过的呼啸声，我看到人们原本生机盎然的环境逐渐变得破败不堪，我看到人们为了资源，水源，石油互相残杀，我看到人类投下新型核武器后所产生的巨大亮光。最后我还看到，已经被战火吞噬的村庄，矮树被烧的焦黑，只有那高昂的红狮依旧完整，她注视着这一切，而那狮头对着的地方，那是我的家。

　　

　　　（end）

131320 · 发表于 2021-10-7 07:46:51

经典悬疑片啊

156237 · 发表于 2021-10-7 11:24:17

粗略看了一遍，真的是光怪陆离啊，顶起

41976 · 发表于 2021-10-9 16:35:49

悬疑度满分啊，真假难辨

[原创短篇] 穆赫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