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的理想犯罪

121031 · 发表于 2020-8-23 22:10:36

（1）
又到了晚上，他抬头望天，漆黑一片，“这该死的灯光！”二十一世纪的灯光污染使天空的星全隐身了。他继续他的工作——检查仓库，虽说他每天都在检查这个仓库，但实际上这仓库已经几年没用了。他天天重复着工作，重复着动作，不过今天不怎么一样，他在仓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2）
“你就帮我这个忙，我也只能找你了，有酬金的。”闫副队长对他对面的驼背男人发出请求。男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从他的坐姿也可看出他是个轻微驼背，圆肩的人，也许是驼背的原因，他的脖子看起来很长，不过长相还算不错，至少清秀。
男人站起来，他的身高大概有180左右，不过因为驼背，看起来只有176，他走进厨房里，端出一杯乌龙茶，他的走路姿势极其不协调。
  “额，那你讲讲案情吧”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和他的邋遢样满是违和感，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似乎可以轻松将人洗脑。这个人叫笪久，是南京大学哲学系的学生，因为姓氏罕见，也许也有其它原因，他总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2020年……”
“我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11月10号，20点30左右，一名工人在XX仓库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尸体详情我过后会讲，经我们的调查，发现这具尸体的主人姓赵，叫……”
“案件中有几个人姓赵？”笪问
“就她一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只有她一个人姓赵，那就别告诉具体名字了”
“额，那我继续，这具尸体的主人是赵女士…………”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闫副队长——他全名叫闫诚——终于讲完了赵女士死亡案的所有线索，笪已经将重要线索列在了纸上
1.尸体腹部有一处伤口，伤及重要内脏，内脏有撕裂痕迹，死于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在11月10日20点15到20点30
2.死者单身，45岁，身高175
3.仓库大门是关着的，但是没有锁住，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4.死者没有任何仇家，目前就连一个有动机的人都找不到。
5.死者来这里之前，应该还穿有一件外套，不过不见了。
6.现场没有鲁米诺反应。（除死者身边与其经过的路线外）
“就这些？”笪问
“这些都是通过一些细节得出的重要线索。”
“哦哦。”
“然而更加让人气愤的是，凶手第二天，就杀死了原本负责调查该案的郑队长，就在老郑的家里实施了谋杀！”闫副队长神色中透出了愤怒。
“啊？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啊。这个郑队长我也不是很熟悉，不过敢谋杀支队长倒是很大胆啊。”
“我们在支队长的家里发现了上一名死者丢失的外套。”
“嗯，所以你们认为……”
“没错，这混蛋绝对是因为有些线索被老郑发现了，甚至说，老郑可能已经知道凶手身份了！”
“这毫无根据的猜测可真是符合你的风格啊”
“没错，这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在胡乱猜测，我当时被命令接下这件案子，我是说，上次点赵女士死亡案和这次的支队长凶杀案玩都接下来了。我下令将外套送回局里检查，结果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很正常，这件外套上本来绝对有关键线索，甚至是足以指证凶手的线索，类似指纹一类的，这可能也是凶手要闯进郑队的家里的原因，按理说，这么重要的线索，凶手肯定要带走，可是凶手没有将它带走，而是留在了现场，这说明凶手肯定是清理掉了线索，随便它留在了现场。”笪按了按太阳穴。
闫副队长又开始继续陈述案情
又是半个小时，笪把案情线索记录在了纸上
1.死者是负责赵女士死亡案的支队队长。
2.死因是被刀捅伤，内脏破裂，失血过多，体内没有毒药或安眠药残留。未找到凶器。案发当天下雨，整天都在下雨。
3.死者身高178。
4.现场沙发上摆着赵女士死亡案的死者的外套。
5.死者与其助手租房居住。
6.尸体发现人是房东太太。
7.房东太太是用锁开的门，窗户也没锁。窗沿上没有泥巴
8.现场只有房东和居住者的脚印，没有水迹
9.死者身上裹着浴巾，应该是刚洗完澡想出洗手间，澡盆里满是血迹，尸体被发现于澡盆里。
10.死亡时间在11月11日晚21点15到21点30。
“讲完了?”笪问，“不过，根据监控录像来看，案发当晚有没有人进出过现场？”
“没有，助手在21点左右出了门，根据警局同事的话说，他出门后去了警局工作，工作到了次日早上6点左右才下班。”
“还有吗？”
“外卖小哥在19点左右送过一次外卖，我们检查了外卖盒和剩余的饭菜，没有检测到毒药或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闫副队长的眉毛皱起，用手拍了拍脑袋。
“郑队的公寓，家具齐全吗？”笪似乎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的，是的。”
“结束了？是吗？再见。”笪缩进了沙发里。

                              （3）
2020年11月13日，于XX小区发现了一件凶杀案。
死者家住在二楼，（死者死于自家内），笪被闫副队长拖着到了现场，据当场的警员告知，报案者发现现场时，门不是锁着的。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闫诚问
“啊，不行，负责这件案件调查的张先生正在自行调查现场。”一位瘦高的刑警讲。
“自行调查？”笪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了眼刑警，又扫视了一眼楼道。
“对，整个警局都知道他的这点毛病，总是喜欢在别人开始搜查之前自己进行搜查。”刑警尴尬得笑了笑，走开了，可能是因为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可能是还有事要忙，也可能是笪的整体外貌太奇怪。
“话说那位特立独行的张先生又是谁？”笪问闫诚
“张亘，我跟你讲的郑队的助手，他现在负责这件案子的调查，虽说是个助手，但是对于案件的帮助颇多”
“哦，看起来这件案子跟之前的两件案子无关啊。”
“废话！”
“砰！”门把在楼道的墙壁上撞出一个窟窿，一个打扮得十分整洁的男人跑了出来，看他兴奋的样子，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气息，他双眼似乎在发光，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是小说里的侦探角色掌握了关键线索，他立马下楼开车，临行前跟一个刑警讲了什么。
“那个张旦说什么?”笪问那位刑警。
“张亘助理说他回一趟警局。”
闫诚站在一旁叹了口气，笪把“张亘”叫成了“张旦”不过显然他自己没有发现，有能力的侦探喜欢叫错人名吗？
“走，既然那位大爷走了，咱们也进现场看看”笪提起了兴致。
闫和笪在现场转了一圈，额，应该是两圈，出门。
“室内仅有一扇窗户，没锁，没关上，窗沿上有一个41码的脚印，死者家中的所有窗户都是反光镜，”闫诚报告自己的发现“尸体已经送给法医进行检查了。”
“41码，”笪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算了算“身高大概175厘米。”
“闫队，监控显示，今天一整天没有一个人进入过死者的家，只有一个送外卖的外卖员送过一盒披萨，是死者亲自来拿的，整栋楼附近的监控也调查过了，没人爬窗进入，窗子也从没打开过。”矮个警员毕恭毕敬地报告监控调查结果。
“你调查的是什么时间的监控？”笪问。
“前一天到报案人报案这个时间段的。”
“哦，监控没被做过手脚吧？”
“没被做过手脚。”
“话说这个张旦做了多长时间的助理了?”
“六年”闫诚答道。
“……我知道了。老闫，我先回家了，如果尸检报告出来了，记得告诉我。”笪打打招呼，便自顾自得走了。
“哦不对！等一下！”笪走到一半，敏捷地转了个身——这个转身充分展示出了笪的细腰——又跑到了那位矮个警员身边。
“死者是独居？”
“是，死者一直是个孤儿，并且没有家室。”
“屋内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是的，只有死者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啊……那好吧……”笪比刚才更加失望了。
“那，死者的鞋是几码的?”笪又问。
“40码的。”
“啊……那前一天的监控看了吗？”
“看了，同样没人进入过死者的家”

                              （4）
11月15日，闫诚又来拜访了笪，今天笪似乎充满了活力，但闫诚却像死了一样。
“尸检报告出来了……扼喉导致的窒息死亡，我们在尸体和衣物上没有找到任何人体组织跟指纹。”闫诚讲道，声音里写满了“无精打采”，“还有，死者在被扼喉前，就已经中毒了，不过没死，毒药是半个小时就会发作的，应该只是休克了一段时间……额，毒物是……”
“不，我不需要知道毒物是什么，就算我知道也没什么用，我又对毒物没什么研究……哦！没有找到任何人体组织和指纹！人体组织找没找到倒是不重要，关键在于没有找到指纹，那也太棒了吧！”
“太棒了！？我看你是脑子坏了！”
“不不不，我脑子没坏，好着呢，等我解释给你听为什么你就知道了，还有，我虽然不知道动机，但是我已经知道凶……”
“别扯了，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起案子，我觉得这四件案子相隔时间太短，可能有联系，跟我去现场看看。”
“额，好。”
闫诚带笪乘坐他自己经常乘坐的地铁2号线，在地铁上，他们还遇到了张亘，张亘坐到了笪和闫的身旁，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对于这一系列案件的见解，笪则不停地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前天我有几个问题忘了问了，”笪停止了按压，“那名自由工作者，就是上个案件的死者，他的房间里有几双鞋子？”
“一双拖鞋在脚上，一双皮鞋在刚进门的位置，没有鞋架，可能是因为鞋子太少的缘故吧。”张亘抢答。
“哦，那房间里有可以藏身的地点吗？”
“有，但是我们都搜查过了，没有任何人藏身的痕迹”回答的是闫诚。

                              （5）
出了地铁站，一条马路旁的加油站旁停着一辆出租车，周围都是警车发出的红蓝光，人声嘈杂，车里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男性，看得出已经死亡。
笪对于法医学一点了解也没有，所以根本没看尸体，一般在协助调查案件时，他都是坐等尸检报告，在那些刑警、法医围着尸体和现场团团转的时候，只有他蹲在一旁，轻轻敲打自己的头，做出一副痛苦的思考神情，他现在似乎在经历一场头脑风暴，当然，他早就对凶手的身份有猜想了，可一件刑事案件总不会是知道凶手身份就可以潦草结案的，他现在在做的，是通过逻辑，来找到那唯一的可能性，对于这几件必然有联系的案件的唯一可能性。
啊……反正这件案子的报告还没出来，我先自己行动吧。笪这样想着，现在只剩下对我的猜想的证明了。
笪久回到了那个自由职业者死亡的小区，或许闫诚跟他讲过死者的姓名，但那不重要。
“请问能给我看一下监控吗？”笪掏出自己从闫诚那里“借”来的证件，故意用手指盖住照片上闫诚的脸，明显保安大爷并没有发现猫腻，轻易得给他看了。
“顺便问一下，那个最近死掉的自由职业者跟别人有什么来往吗？有人进入过他家吗？”
“没有，他是一个星期以前才搬来的，整个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他没什么朋友，性格乖僻，一般无事可做的时候就憋在家里不出门。”
“那他工作有什么周期吗？”
“什么周期？他最近都没有工作，听同一栋的大妈说，他都一个星期没出门了！”
笪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他已经知道了，已经证明了，水落石出了。

                              （7）
11月16日
“昨天的那位死者，是第一件案件的死者赵女士的儿子，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昨天才刚回国，出了机场，乘坐了2号线，在二号线的监控里我们查到了一个带黑帽子和黑口罩的嫌疑人，一直坐在死者旁边的座位上，不过因为角度原因，我们看不见他的手部动作，死者死于过敏导致的窒息，是接触性的过敏，我们在死者左手的手指上和死者的拉杆箱的拉杆上找到了过敏源，这样说吧，涂过敏源的绝对是那个嫌疑人，从背后看，他坐在死者的左边，而死者的拉杆箱也是房子死者的左手边地上的，出地铁门时也是用左手拉杆的，百分百是他。”闫诚似乎比其它时候更加暴躁。
“哦，在这些方面，我不怀疑警方的调查结果，还有啊，凶手开始着急了啊，他的目的应该快达成了，昨天的死者应该就是最后的死者了吧。”
“我们查到了这几名死者的关联，第一名死者、第三名死者、第四名死者，都牵扯到了3年前的一起爆炸案，当时的负责侦查的就是郑队，也就是第二名死者，郑队几乎已经要查清真相了，这三个人就是引起爆炸的元凶！可是这三个人，或许说只是赵女士和第三名死者，这二人贿赂了上级，导致这件案子不了了之……”
“哦，那动机也可能有了。”笪多半是装出的若有所思，可能只是为了戏弄一下这些警察。
“啊？你什么意思？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你是说，你是说凶手是郑队吗？可是他已经死了啊！还是说死掉的不是郑队？为什么啊！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核实过了啊……”
“别激动啊，别急，明天解释给你们听，叫多点人，记得所有的案件负责人也叫过来，额，你说是在我的猪窝里解释还是在警局解释？不然去第四件案件的案发现场吧。”

                           （8）
11月17日，第一件案件案发现场
“人都来齐了吗？”笪扫过四周后竟然抛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来齐了。”闫诚回答。
“那我开始了。”
“快开始吧。”

“诸君，我不想寒暄过多，就直接进入正题了，对于这四件案件，我反正是一个人的名字都没记住，所以，我们暂且将第一件案件的死者称作1，第二件的死者称作2，第三件死者称作3，第四件的死者称作4。1死于一个废弃的仓库中，死于失血过多，外套不见，除死者外没有别人的脚印，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凶手有没有可能是穿了鞋套进入现场杀的人，不过，在我听到现场，除了死者身边和死者经过的路线之外没有鲁米诺反应时，便立马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如果是在室内杀人，必然会留下微滴形血迹，而且凶器上也会滴下血迹，形成大血滴形血迹——这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而凶手想从仓库中离开，就必然会在其它地方沾染上血迹，所以凶手不可能入室杀人，那会不会是凶手故意让凶器上的血全滴在死者经过的留下血迹上?是有可能，但是现场没有微滴形血迹，而且，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如果凶手进入了仓库，为什么在看到死者还没死的时候不补刀？按理说，凶手会为了安全起见补刀吧?可是并没有，这就说明凶手没有进入仓库，那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里？那是死者在还没有死的时候自己跑进去的，死者死于失血过多，不是当场死亡，当然，这还构不上内出血密室，因为仓库并不呈现为密室状态，既然如此，凶手在看的死者还没有死的时候应该会追上去的吧！如果死者把仓库门关上了，凶手不知道有没有锁，所以会试着打开吧！既然死者的确没有锁，那凶手为何不进去补一刀呢？不，一切现象都表明，凶手没有进入过仓库，凶手可能都没有追上去，为什么？对比一下报案者发现尸体的时间和死亡时间，报案者发现尸体是在20点30，死者1死亡时间为20点15到20点30，凶手绝对是刚想追上去点时候发现报案者在往这个方向走，于是跑掉了，而因为是夜里，所以报案者也没看清吧，推理到目前我们还是不能确定凶手是谁，那就再来看看第二件案子。顺便一提，在挣扎中，死者1的外套掉了。
死者2是负责第一件案子调查的警察，并且家中摆放着死者1的外套，这能说明什么?这不就说明了案件已经有眉目了吗！2说不定都知道凶手是谁了，而2被杀了，外套还摆在沙发上，凶手似乎并不注意外套，难道说，杀死2的凶手和杀死1的凶手不是同一人？是吗？不一定吧，或者说，根本不对，为什么呢？外套上没有任何有用线索，而2却保留这件外套，很显然2在这件外套上找到了什么线索，但是2死了之后又没有了，为什么？因为这个进入了2的房间的凶手绝对处理掉了线索，如果这个凶手不是杀害1的凶手，又为什么要处理掉线索？那会不会是一个人杀死了死者2，然后杀死死者1的凶手之后进入了死者2的房间，处理掉线索？没可能，那我们假设是别人先杀死了死者2，之后杀死死者1的凶手再进入死者2的房间，那杀死死者1的凶手肯定知道2留着线索说明他在衣服上找到线索了吧？那么杀死1的凶手肯定会顺便去杀了他吧？我们刚刚假设了2是先被别人杀死，可是杀死死者1的凶手不知道2死了，所以他绝对会在房间里寻找2，确定2死亡，而确定2死亡的前提是在浴室里发出2的尸体，那出门时就必然会留下水迹，可是房间里没有水迹，这就排除了“有一个人杀死了2，之后杀死死者1的凶手进入2的家清理线索的”的假设。好，那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呢？现场没有留下除了房东和居住者之外的任何人的脚印，他还是有可能穿鞋套进出，可是要进入洗手间或者叫做浴室，就必然会粘上水，不管是穿鞋套还是其它的什么，都会粘上水可是现场并没有水迹，这就说明凶手没有进入浴室作案，又是那个老掉牙的手法，制作冰刀，放在澡盆里，因为是透明的，所以很难被发现，放了水以后就更难被发现了，当死者一下躺进澡盆的时候，就中计了，可能是因为热水的原因，没有使死者当场感到疼痛，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死了。但那可是冰刀，尽管是在11月份的冷天下，也是很难保存的，所以凶手会不会是那个外卖小哥？外卖小哥似乎很符合连环杀手这个身份，毕竟职业特征对于成为连环杀手很有帮助，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不是，凶手绝对不是外卖小哥，理由很简单，外卖小哥携带冰刀的可能性，只有是在送货图中顺便携带，而且必须是要冷冻箱，请问2那天晚上点的菜有一道是需要冷冻的吗？没有，所以外卖小哥不是杀2的凶手，而我们也知道了杀害2和杀害1的凶手是同一人，所以外卖小哥也不会是杀害1的凶手，那凶手会不会是通过某些方式带来了冰刀？不可能，当天只去过一个外卖小哥，那凶手会不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答案是不会，案发当天下雨，假设凶手真的是爬床进房的，假设凶手在爬窗前就已经穿好了鞋套，那么窗沿和屋内依然会留下泥巴，可是没有，这种假设不成立，那假设凶手是爬进屋内穿上的鞋套，那窗沿上也会留下泥巴，可是并没有，这种假设也不成立，那凶手会不会是在爬上窗户以后，坐在窗沿上，穿好鞋套的呢？额……虽然动作比较高难度，但不排除可以做到的可能性，但是我们其实可以直接排除凶手爬窗的可能性，为什么呢？假设凶手真的要爬窗，总不能带着雨伞吧？那天整天都在下雨，那就是说，凶手必然会淋到雨，而进入了屋里，就必然会留下水迹，可是并没有，所以，直接排除凶手爬窗进屋的可能性，这就能说明两个事实：
1.冰刀不是从别处带来的，就是在死者自家制作的。
2.打开窗户是凶手的为了误导破案所做的障眼法。
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将凶手锁定为：张亘——我没读错吧?——和房东。”
笪久停下来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水，顿了顿，每个人都盯着笪久，根本没有插话提问题的机会，因为他们想问的问题，笪都自问自答般得解释过了。
“好，案件的推理有了巨大的进展，我一直在纠结这两个人中，凶手到底是谁，我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来证明凶手是他们中的谁，更何况当时我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动机，我甚至还怀疑是不是他们两个联手作案，知道闫诚先生来找我，他说又有一件案件，由张亘先生负责，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去看看吧，张亘先生可真是办案认真啊，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额，我还是直接开始推理吧
第三件案件，死者3是先中了毒，之后被扼死，好，来听听警员对于监控的报告：除了一个外卖小哥送了个披萨，没人进入过室内，也没人爬床，窗户也没打开。而死者3中了毒，也只能是披萨上的，为什么不能是其它食物或者是水中的?首先，食物，如果3的家里还有食物，还会点外卖吗？不会，所以不会是死者3自己家中的食物里的，那会是水里的吗？不会，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入过他家，更没有可能在水里下毒，那会不会是在外面中的毒，在家里才发作？不可能，因为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了，而毒物半个小时就会发作，所以排除在外中毒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有毒的东西只能是披萨。”
笪久吸了一口气。
“可是目前我们只能知道披萨里有毒，并不能知道凶手是谁，且披萨里的毒物没有杀死死者。我们假设送披萨的跟杀害死者3的凶手不是同一人，那凶手只能是事先藏在死者3的家里，但是死者一个星期前才搬家来这里，而且一个星期没出门，而且从没有人拜访过他，而且，屋内没有藏人的痕迹，这就说明凶手没有事先藏在家中，当我认为毫无进展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天大的矛盾，那就是，从当日凌晨到案发，窗户没打开过，而张亘出来以后，窗户却是打开的，还多了一个41码的脚印，而且警方刚到现场，第一个冲进去的就是张亘，也就是说，凶手想要营造出真凶从窗外逃走的假象，而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张亘，张亘应该是先假装成了外卖小哥，送了披萨，在披萨里下毒，第一个冲进屋是为了确认死亡，单很显然，当时死者3没有死，所以张亘又扼死了死者3，可是就算凶手是张亘，这件案子跟前两件还是毫无联系。
下面是第四件，我在知道凶手动机前，一直没有下定论的一件，死者4是死者1的儿子，真是凑巧，而且是过敏导致窒息，也就是说，凶手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导致死者4窒息，符合条件的，要么是熟人，要么刻意调查过的人，死者4的拉杆箱的拉杆是在地铁2号线上被涂上过敏源的，令我震惊的是，张亘也坐二号线，哦，这嫌疑就很大啊，可是还是无法下定论。”
笪扭了扭脖子。
“直到昨天，闫诚告诉我，这四名嫌疑人都和3年前的一起爆炸案有关，负责调查的是郑队，也就是死者2，那么，凶手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有了杀人动机，这样就串联起来了，既然杀害前两名死者的凶手是同一人，而且后两件案子相隔时间过短，就可以说明杀害这几名死者的凶手是同一人，张亘已经给死者当了6年助理了啊，所以那件爆炸案他必定也协助调查了，而凶手知道死者4对什么过敏，凶手调查过死者4，张亘符合这个条件，而且杀害死者3的凶手就是张亘，通过杀害这几人的凶手是同一人的这个理论，张亘也是杀害前两名死者的凶手。
到此结……”
“结案吗？结什么案？你的证据呢？我们一直在听你信口胡诌。”张亘几乎是在大喊。
“啊，这个啊，首先，凶手是同一人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说，只要我能从这四件案件中的任何一件案件中找到证据就行了对吧，第三件案子里，死者3只有两双鞋，一双在脚上，一双在家里，也就是说，凶手伪造的鞋印，要么是利用了现场家里的鞋，要么是利用的自己的鞋，可是死者3的鞋都是40码的，那凶手就只能用自己的鞋了，比对一下你的鞋码和窗沿上的鞋码，再比对一下花纹和图案不就行了吗？别跟我说，有可能是别人带进去了41码的鞋这种话，因为只有你有时间杀害死者3，还有啊，只要比对一下死亡时间不就行了吗？——哦对了老闫，你忘了跟我汇报死亡时间了！不过没差。”笪语速起飞。
张亘已经无话可说了，已经没什么好狡辩的了，他举起双手，一双“银色手镯”戴到了他的手腕上。
“那些混蛋，明明爆炸案就是他们干的，贿赂警方，有钱当真能使鬼推磨？害了别人自己却苟且偷生。”张先生似乎是自己在解释动机。
“那你杀害郑队又是为了什么?”闫诚依然是疑惑不解。
“你聋了吗？我刚刚不是解释了?还有，”笪久对张亘小声耳语“到此结案。”

123384 · 发表于 2020-8-28 19:26:41

很棒嗷，加油

138035 · 发表于 2020-8-28 19:37:12

哇哦理想犯罪系列

[原创短篇] 连环的理想犯罪